里安排认识的。
她说an的妈妈很喜欢她,安排他们接触认识,然后就水到渠成结婚了。
她还向我解释了一个词,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安静听到最后,笑得有些难看,“原来如此。”
belle这么一说,我心里好似舒服了不少,可我没忘,an的妈妈曾经也很喜欢我,同样地变相催促过自己跟an的婚事,但那个人并不表态,甚至非常抗拒。
关键还是看an愿不愿意罢了。
脸上的泪流淌得更欢了,都是命运呐。
belle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只好又拿了一堆纸巾给我。
“谢谢。”我伸手接过,心里再次感慨她的心善——这也许是an爱上她的理由之一?
不过belle善良到有些太大度了,面对先生的前任,我自诩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地坐在一旁闲聊,甚至是倾听一个女人道来她跟丈夫曾经的爱情故事。
爱情——呵,今天的我开始怀疑,自己跟an是否拥有过爱情?
一旦我冒出这个念头,那答案自然是——
没有。
这比我得知an已婚育一女的打击还要来得更大。
我不受控地呜咽起来,掩面痛哭,心脏仿佛被车轮来回碾压,变成一滩肉糜,烂得稀碎。
我的哭声似乎感染了bel,小宝宝拿葡萄大的眼睛盯着我看,小嘴向下耷拉着,好像下一秒也要哭出来,而belle则抱着她在哄。
对不起bel,辛苦belle,我实在是太难过了。
没一会儿bel就被哄好了,耳边萦绕着她的小奶音,“papa——”
这声甜甜的‘papa’像是触发了我身上的机关,我倒吸一口气,猛地抬头看向那个使我魂牵梦萦的男人,an薄唇微勾,正朝着这边大步走来——心脏在这一秒骤停,倏地又剧烈跳动,相似的场景,熟悉的那个人,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时空抽离回到过去——回到那个跟an初识相遇的那个校友会。
这么多年过去了,an依旧轻而易举的令我怦然心动。
我张了张嘴,想对他吐露自己这些年的思念与爱意,可想说的话全都噎在喉间,我只好眸似怀念地看着他——天知道我花费多大的力气和理智才按捺住想要冲上前抱住an的心。
“an——”我红着眼看他,哪怕不能相拥,看看也好啊。
“selena。”他皱着眉,居高临下睥着我,眼神冷漠,“你怎么会在这里?”
“an,我——”我语塞,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并不想听我的解释,眉宇间满是烦躁和厌恶,“我们都分手好几年了吧?”an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俊脸布满了不耐,“好聚好散不懂吗?为什么还来打搅我的太太?”
我竟是不知道,an能变脸如此之快,他这个样子,好像我才第一天认识他,跟我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华尔街精英判若两人。
仿佛我是什么垃圾一般,an偏过头不再看我,他一脸紧张地看着belle,生怕自己被不知名的野女人缠上似的,他急于维护自己好好先生的形象,紧搂着belle的腰,“走吧,天快黑了,我们回去。”
我站起来,哭腔带着恳求,“an——”
别走。
没用,an根本懒得搭理我,他的脚步不带停歇,一手抱着bel,另一手搂着belle离开了。
belle挣扎着回头,“天快黑了,你早些回去吧。”
话音刚落,an的脸色更臭了,表情变得冷峻阴郁,强硬扯着belle直接离开。
又是熟悉的场景,正如同那年an提分手的那个晚上一样,他仍是不带一丝留念,头也不回地走了——只不过如今他的身旁多了一大一小的身影,太太和女儿都被他紧紧拥着。
亲昵的一家人。
我无力地跌倒在沙滩上,粗粝的砂砾划过我的掌心和膝盖,渗出细细血丝,可我没有丝毫反应,呆滞地望着那对亲密依偎的影子,视线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见。
一连串的泪珠划过,滴落,在干燥的沙砾上晕染开一团水渍。
“我为什么要留下?”
是啊,也许我一开始真的不该来,来这做什么?
自取其辱。
——
我一个人呆坐在沙滩,望着无垠的海,脑海里循环播放an离开时的决绝和厌恶。
很难过,可我已经哭不出来了,今天流了太多的泪。
“hello?”
电话响了,由于我长时间没有说话,以往柔美的嗓音听上去十分干涸刺耳。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猛地站起身,脑子还眩晕了好一会儿,可是巴隆说的话更令我眼前一黑。
“什么叫我被解雇了?”我全身止不住地颤抖,“j集团的诉讼案现在还是我在跟进的。”
“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