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是陈子谦?”碧荷笑笑。
男人也站起身,“我是,你是梁碧荷?”
“是呀,希望我没有来迟。”女人说完,眼睛看向了别处。
“怎么会?”男人摇摇头,“我也是刚刚到,坐吧。”
“你看看点些什么菜,我都可以,不挑的。”陈子谦把菜单递给了她。
还挺绅士,她想。
那就随便点几个吧。
点完菜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起来,碧荷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人了,如今的她经验丰富,丝毫没有当年第一次相亲的胆怯。
林致远看着她对相亲流程的游刃有余,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扼住,让他呼吸都带着痛。
这时候的林致远在哪?快出现啊。
两人对此一无所知,气氛也越来越好,碧荷甚至还主动提议等下去看场电影,陈子谦也顺水推舟,约好了电影结束后的晚餐。
可男人这边的气压越来越低,整个人放佛置身马里亚纳海沟。
“碧荷,”他又不死心起来,“碧荷,我回来了。”
“碧荷,我就在你眼前,我真的回来了。”
梁碧荷能不能听得见?
哪怕是一句也好啊。
他想告诉她再等等,这个月的同学会他要回来了,这次他不会再丢下她一走了之——他保证,保证去哪里都会带着她。
女人问陈子谦待会想看什么电影。
林致远呼吸停滞,红着眼对她说:“碧荷,别跟他去。”
不要跟他去,明明看电影是他们美好的曾经——能不能不要让其他人染指?
唇瓣也不自觉地颤动几下,难掩他内心的慌乱,“碧荷,你再等等我,我真的要回来了。”
校庆也在这个月,他真的要回来了——碧荷能不能等等他?
陈子谦问她有什么想吃的菜,晚上一起去探探店。
男人彻底发狂,林致远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梁碧荷,我说了让你不准去!”
他发了疯似的凑到女人面前,大掌死死摁在她脸上,脸上的表情凶神恶煞,宛如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又或者是来自深渊的恶魔。
“梁碧荷,你现在赶紧回家。”
碧荷思考了一下,“去吃粤菜吧,听说附近开了一家粤菜馆,味道很好。”
“啊!”尖锐嘶吼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做点什么,麻烦允许他做点什么,只要能阻碍这一切的发展,再高价、不平等的买卖他也许诺。
“碧荷,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碧荷,你看看我,我在这里。”
“梁碧荷,你敢去!”
“梁碧荷,你别跟他去,你听见了没有!”
“梁碧荷,我不准你去!”
“碧荷,你别去,算我求你。”
两人已经决定好要看什么电影,起身往五楼走。
虽然是并着肩一起走,但陈子谦规规矩矩的离她半米远。
林致远从后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心痛的无法呼吸,滔天恨意快要将他吞没。
男人感觉自己心都要炸了,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人从栏杆推下去,脑袋着地摔得四分五裂才好。
林致远遵从本心,真这么做了——可是没用。
这是他第二次感到孤缓无助,第一次是刚才拼了命在梁碧荷耳边呼喊让她赶紧回家。
可是没用,任凭他喊的如何撕心裂肺,嗓子眼疼得就像是被利刃划割一样,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此时的他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垂头丧气般漂浮在碧荷身边,一点不复往日高傲张扬的华尔街之狼。
如今像极了当初碧荷给他打电话却没人接听的时候,风水轮流转。哪怕知道没有结果,可林致远还是不死心地尝试,不断的呼喊他的女孩,一次又一次。
“碧荷,你别去。”
万一有那么一次就她就听见了呢?
这是什么?风水轮流转,还是自食恶果?
就像是当初的林致远对她想不起来,如今碧荷对男人的行为也不闻不知。
他看着他们看完了电影,又相伴到了粤菜馆吃饭。
虽然这期间该死的人一直都很规矩,梁碧荷也很矜持。可他还是感觉心很慌,很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想要哭泣。
太敏感的人感受到的爱与伤害都是加倍的,他整个人很难受,感觉生不如死。
男人如今连魂体都踉踉跄跄,他伸手去抓住碧荷的手,抓住了,又好像没抓住。
小鸟挣脱出牢笼,毫不留恋朝着天空飞去,奔向自由。
有什么东西从他生命中正在被一点一点地抽离,更残忍的是他对此局面却无能为力。
男人全身颤抖,唇瓣也哆嗦起来,他感觉喉咙哽咽的疼,想再说点什么,却只能喊出,“碧荷。”
还能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才能让碧荷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