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顾长亭习惯性摸了摸谢朝的脑袋,“我会尽全力。”不然裴宁那边没法交代。
谢朝自以为所有安排天衣无缝,殊不知隔着一扇门,该听的不该听的,裴湛都听清楚了。
他该拒绝的,可是一想到谢朝,裴湛叹了口气,这种时候扯骨气,未免矫情。
担心裴湛看出来,顾长亭裹的相当严实,就露出了一双眼睛,还特意改变了瞳孔颜色,彼时裴湛躺在病床上,看到这样的顾长亭,都给气笑了。
“不热吗?”裴湛问。
“还好。”顾长亭的声音闷闷响起。
“你是跟裴宁呆久了吗?掩耳盗铃的事也干。”裴湛望着天花板。
顾长亭动作一顿,沉默了半晌,他将面罩一脱,“早说啊,害得我准备好久。”他调好点滴速度,熟练地启动各项监控仪器,“一开始的信息素不会很强,如果你适应不了,可以跟我说。”
裴湛心里装着事,也没把顾长亭的话放在心上,直到连接他心臟的微型导管另一段刺入顾长亭的脖颈,他才有了反应,“你做什么?”
顾长亭露出衣领下的腺体,“我的信息素能够有效治愈你信息素中的缺陷。”
裴湛瞳孔一缩,“你在抽信息素?”
“不然呢?”顾长亭面色发白,神色却很轻松,“浓度得达到百分之八十才有效,我自己释放的没这么精纯。”
“可是……”裴湛忽然说不下去,强行抽离信息素,对oga的损害是不可逆转的!这完全就是犯法的勾当!
裴湛坐起身,“拔掉。”
顾长亭感到一阵地转天旋,他闭目靠在椅子上,闻言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这些仪器很精密,我劝你最好不要强製性拔除,对你可能没什么,我怕是要提前见阎王了。”
“知道严重你还敢!”裴湛厉声。
“不然呢?”顾长亭接道,“又或者你对我进行完全标记,享受我的信息素。”说到这里他自己先笑了,“谢朝不扒了我的皮?”
裴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复杂,“你跟裴宁……”
“那是你父亲!别直呼其名,没大没小的。”顾长亭生气了一瞬,又恢復了从容冷静的调调,“他没碰过我。”
“你救他,也是这样强行抽离信息素?”裴湛说着,感觉到身上的疼痛的确减弱了很多。
顾长亭没吭声,因为裴湛这句话,他倒是想起了很多往事。
那个时候裴宁满身是伤,他的oga也还活着,根本不可能进行完全标记,可看到裴宁的第一眼,尤其那双碧绿色的眸子睁开,静静望着他的时候,顾长亭安稳了二十余年的心,忽然掀起惊涛骇浪。
他是个医者,还是个不信人心的医者,他对自我情绪的把控一向十分精准,那天却失控到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