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脖颈处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之后,无忧轻轻睁开眼睛,慢慢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了窗边,窗户透着的影子是一只蹦蹦跳跳的鸟。
无忧试着将腰间的手放下来,而那双手却像是长在她的腰上,无论如何都掰不开。
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忧叹了口气,无奈道:“金长庚,我想出恭。”
闻言,金长庚带着困意和沙哑的声音响起:“我陪你一起。”
?
一起?
出恭还能一起?
怎么一起,他难不成要抱着她尿尿吗?
她没有听错吧?
金长庚揉了揉眼睛,然后松开无忧的腰,脚踩在地上,就准备起身去拿衣服穿上。
意识到金长庚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之后,无忧震惊,眼珠子一转,眉心的焦虑被她隐了下去。
她急忙从床上坐起来,迅速搂住金长庚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金长庚的背上,用羞愤的语气埋怨道:“金长庚你是不是有病,这怎么能一起!”
金长庚闻言低笑,伸出手将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抱住摩挲,“小忧身体哪一部分哥哥没见过,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害羞。”
无忧没好气地挣脱开他的手,“这能一样吗?”
金长庚垂眸,在无忧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中一片冰冷,可声音却依旧满是宠溺道:“有什么不一样?”
无忧心急,扯过金长庚的胳膊往后一拉,金长庚没有对她防备,冷不丁被这么用力一扯,就顺势倒在了床上,满头青丝披散了整张床。
他用手臂撑着头,跳动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眉眼间含着微微的笑意,就那样带着宠溺看向她,无忧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就像最开始她先动心的心跳。
那个时候她还不长这样,他们彼此一无所知,他带着涵养救下她,带着礼节善良对她,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尊重,还有不求任何回报的善意,然后无法克制的动心,她想报恩,可他只是轻飘飘地道:“姑娘不必介意,这对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个时候就连带着疏离的笑,她都觉得好看。
胸口的心脏跟着无忧的心脏同频地跳动,金长庚眼底的笑意深了些许,注视着无忧失神的表情,然后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
无忧惊呼一声,就被他圈在怀里挑起下巴,然后亲了一下。
无忧脑子有些懵,一时间有点弄不清楚情况。
金长庚压抑着浓烈的欲望,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低声道:“不是要去出恭吗?去吧,再不去,就去不了了。”
无忧立刻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轰”得一声,整个人像是被蒸熟的虾仁,羞恼地咬唇瞪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
而这边的金长庚却在无忧离开后,眼底的情欲一扫而空,侧眸看了一眼让下人摆在角落里的夜壶,眼底只剩下满目的冰寒和杀意。
他迅速飞身下榻,捞起架子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披,闭眼皱眉感应着无忧的方位,转眼间隐了气息和身形消失在原地。
无忧走到后院,一只通身翠蓝的鸟扇着翅膀落在她面前,两只乌黑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无忧先是对着鸟弯腰鞠躬,尽足了礼数:“谢谢公子不计前嫌,愿意出手相助无忧。”
鸟张开翅膀上下飞动,然后鸟嘴一张一合,响起了前几日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又被她用簪子刺了一下的褚君意的声音,少年的声音充满了打抱不平的愤怒:“平日里只觉得金长庚成天鼻孔朝天,成天就知道装逼,没想到私下里竟是个禽兽,竟然对你、对你……”
少年似乎是耻于继续说下去,说到最后重重地骂了起来,骂的那叫一个脏。
无忧眼眸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道:“公子若是愿意救无忧出去,给无忧自由,无忧愿意以性命相报。”
褚君意道:“不用不用,你到时候给我几个关于金长庚的负面事迹,能败坏他的名声的那种,最好让他跌个大跟头,再也不能洗白的那种事迹!”
少年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畅快的、仿佛事情已经得逞了的那种大笑:“我要让这个人渣一辈子翻不了身!最好是再失去金家少主这个身份,那就更好了!”
无忧笑着道:“只要公子能给我自由,你想要什么金家秘辛我都可以给你提供,绝对保真。”
翠蓝色的鸟听后上下左右飞了起来,“我可没说要什么金家秘辛,我对金家那一摊破烂事不感兴趣!”
无忧点头,乖顺道:“都听小公子的。”
“什么小公子,我可不小。”褚君意低声反驳,无忧没听清他说什么,发出了疑问的询问:“小公子方才说什么?”
褚君意得意道:“我是说,我比金长庚还打几岁,只不过本公子天生丽质难自弃,看着面相比较小而已。我可不是什么小公子,论资质年龄,金长庚都没有我厉害。”
“哇,好厉害。”无忧适时捧场,她还想继续说什么时,突然脸色煞白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