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又和晏夫人探讨了几句剧情,一回头,晏怀闻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楼去。
妈,润润呢?
你爸带着,在书房学下棋呢。
润润这么小,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怀闻可是一岁就摸棋子了,还是得从小培养,对了,这么久没和我们小宝贝待在一起了,今晚润润就和我们睡吧。
颜清心里求之不得,晏怀闻的状态实在不稳定,晚上孩子不在身边,她反而会轻松一些。
好啊。
晏怀闻上楼推开房间的门,高大的身影僵住了。
借着窗外的月色,他看见了床上散落着几件还没有收拾的衣服,地上还有两只行李箱。
男人的脸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下,下颌轮廓愈发明显,眼神中的光亮在逐渐熄灭。
若说之前都是猜想,那么在此刻,晏怀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颜清是真的想要离开他。
一向沉着冷静,处理任何事儿都游刃有余的男人,心乱成一团。
失忆的人竟是自己
怎么没开灯?
颜清在房间的门口,向里张望,门是开着的,但室内光线幽暗,看不清楚有没有人在。
她伸出手去摸开关。
呀!她忽然被人大力地拉扯了一把。
虽然看不清男人所处的位置,但能感觉到这熟悉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
她的两只手腕轻易地就被男人的单手制住,压在胸前,颜清连连后退,直到她的后背抵住墙角,无法动弹。
你做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搞突然袭击。
晏怀闻喷薄而出的呼吸洒落在她的颈侧,颜清敏感地缩了缩脖子,却被失去理智的男人误以为是在躲避。
一副坚实胸膛紧紧地压在她身上,颜清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起伏以及他的情绪。
很焦躁。
颜清想着,失忆的人,这种反应倒也是常理之中,这种情况,要先安抚他的情绪。
不然还能怎么办
因为他像一堵墙,推也推不开,逃也逃不掉,她细声细语地商量:你别激动,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先听我说。
晏怀闻低头看着她红润的唇张张合合,喉结上下翻动:不想听,别说话。
怎么有点儿逆反和任性呢?这么不好哄?但还是那么好看啊。
此时的晏怀闻,一点也不像平素芝兰玉树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冷若寒霜,嘴角抿成线,是一种冷酷的弧度,但看起来格外让颜清心痒痒。
平时她总是看不懂他的情绪,此刻却能将他看得分明。
还有一点,那就是人都有征服欲,毕竟谁不想征服这个看上去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呢。
颜清深刻体会到了那句话你叫啊,你越叫我兴奋,她现在只想做个恶霸,他越不高兴,她就越想逗弄他。
她心猿意马地舔了舔唇,这么近距离的紧密相贴,若不做点什么,真有点儿对不起这个氛围。
她稍微动了动,结果立刻被他察觉到,手腕被箍得更紧。
颜清手不能伸,脚不能移,她就算伸长脖子也够不到他的唇。
想法虽好,但没那个实力,只能受着诱惑干着急,她主动道:你的胳膊酸不酸,我脚都麻了,不如你先松开我,咱们活动一下?
说完,还眨眨眼,给他点儿暗示。
晏怀闻却不为所动,说出来的话和他的表情一样冷硬: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待在这里,待在我身边。
好好好,我就待在这儿。最好是黏在你身上。
晏怀闻看她的表情不像作假,放开了她的手,但人也退到了一边去,显然是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
颜清扁扁嘴,这口肉她必须得吃上。
她打开灯,顺便把门关上,而后转身一把就拉住晏怀闻的手,带着他直直地向床边走去。
颜清正打算摩拳擦掌地大干一番,甚至在脑海里已经勾勒出宏伟的蓝图。
三年前的那一晚,她迷迷糊糊地就被睡了,这一次,两人的情况互换,她很是激动。
在看到那张大床时,愣住了。
嗯?失忆的难不成是她吗?怎么离开前收拾的衣服都不翼而飞了?
她忙走到床的四周,又打开衣柜找着什么,可是一无所获。
颜清疑惑地问晏怀闻,你有没有看到我收拾好的
听到问话,他立马道:没看到,不知道。但眼神转向地面,并不敢看她。
颜清本是想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收拾好的,用不到打算捐出去的衣物。
不等她话问完,他都学会抢答了。
晏怀闻今天对她也不如以往有耐心,而且还尤其难沟通。两人出现问题的根源,还不是因为他对她有所隐瞒,他还先有脾气了。
美人有点脾气怎么了!
看在这张脸,还有他是个病人的份上,颜清舒了口气,算了算了,她决定忍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