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积水里歇了一夜,她空洞的内里第一次被填满,便爱上了他。
鱼是旅行至此,他已经游过了大半个海洋,见过她在海上飘荡十辈子也见识不到的世界。
一只小破船,短暂的栖身之所,要如何留住他?以她的孤独,以她的空洞,以她兀自望着孤月的悲哀?
晨光熹微之时,他走了。
她希望他回头看自己一眼,激情的火焰将自己点燃。
灼热的火焰让他不得不回头看看,而她的木头早已风化,燃得快,已经成了一堆泛着火光的余烬。
眼前的他渐渐模糊了。
宋昭垂下眼,任由泪水划过。
顾昀扶着她的肩,她会意,顺着他的力道顺从地站起来,将猫放在沙发上,伸手去解他裤子。
她知道,他说过,她哭的时候他会被唤起。
但从前,唤起他的都是她高潮之后的泪水,他会压着她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这样情绪化的泪水都会在黑暗里背对着他留下。
他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
她声音里还带着哽咽,强忍着悲伤,“我在上面吗?让我先把内裤脱掉。”
他按着她的脑袋,另一手环着她,只是这样抱着,“好了,不哭。”
突如其来的温柔,像冬夜里走了很久的人,突然被拉进一座壁炉里柴火噼啪作响的小木屋。
她的鼻尖一阵酸意,终于克制不住,伏在他的肩头抽泣。
人和猫是不一样的。
她和猫待了半天,猫就想要她好好活着。猫给她送冻干,她就能确定猫喜欢她,想留住她。
可顾昀呢?他为她做了很多,比男朋友或者丈夫或者父亲更多,可他还是不爱她。
或许有一星半点的喜欢?宋昭也不敢确定。
他为她擦泪,擦鼻涕,耐心无比。
宋昭的啜泣声渐止,只有肩头微微颤抖。他笑道,“哭够了?”
“怎么办啊?我好喜欢你。”
“抱歉,我不知道。”
他第一次道歉,第一次说不知道。
分不开,忘不掉,可又没有希望。
不知谁先开始的这个吻,舌尖纠缠之时,她的心因他而颤抖,两人的呼吸都越发杂乱。
她握住他硬挺的阴茎,熟练地带上套,扶着,塞进去。
他们很少用这种姿势,起码一开始,不会让她在上。她会紧张,会痛,可她现在想要疼痛。多一处疼痛会分散她的注意,让她不要再纠缠在心上。
她痛得刚止住的泪水又溢了出来,却自虐式地沉腰吞吃着。
顾昀抱着她想让她躺下,她摇摇头,扶着他的肩,整根没入,痛得皱眉。
“疼吗?”他柔声问。
她好爱他。
“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顾昀……我们不该遇见的。”她哭到抽搐。
她不想做爱,她只是想和他再近一点。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走不近他的心里。
“我想要高潮,让我高潮吧。”
她贴在他的耳畔,祈祷般的话语。
神是没有回应的,但祂的信徒坚信自己被爱;他会吻她,会答应她,可不会爱她。
他抱着她回了卧室,这一次,没有什么新鲜的尝试,是最传统的传教士体位。
顾昀慢慢抽插着,吻她。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无措的时刻,他不知道这场性爱结束之后,他们该如何面对彼此。
他不该和人建立太亲密的关系的,所以很久以来,他和仅剩的家人保持距离,也不会和知道名字的人做爱。
她的穴肉紧紧包裹着吮吸他,温暖极了。他在她体内抽插,她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身体。
像躺在燃着红泥小火炉,铺着稻草和棉花褥子的船舱里,什么也不想,任由水流缓缓起落。
宋昭啊。他在心里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
快感缓缓积累,绵长。
他含住她的唇,不再克制,抵到最深处。
他射的时候,她又一次高潮。
“别拔出去。”她说。
他抱着她躺下,留在她体内。这一次,没有程式化的aftercare。他只是抱着她,唇贴在她的后颈。
如果生活是电影,就让此刻成为最后一幕。
“主人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end。”
阴茎慢慢变软,他还是抽了出来,扯下满是两人体液的套,抱起她去了浴室。
他为她洗干净身体,发梢打湿,他自然而然地为她洗了头发。
她一眼不发,像个任由他摆弄的洋娃娃。
抱着她去了床上,两人都赤裸着身子。他将她揽在怀里,为她吹干了头发。
这一次,他没有看时间。
……
宋昭轻轻扯了扯被角,为他也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