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一想,道:“你若愿意,这狸奴由本宫养着如何?”
这猫太漂亮,她确实是喜欢,但也不至于做那权势压人抢狸奴的事。
主要是怜悯心起,心疼小猫,担心在魏淮昭手中给养死了。
魏淮昭闻言,面上显出为难。
长公主以为他是不舍,那便罢了。
今日人已见过,亦无其他要事。长公主看看时辰也已准备回去。
魏淮昭敛眸片刻后,忽然言道:“能得殿下喜欢是它福气,只是救这猫的另有其人……”
小师父既是楚筠喊来的,他和猫自然也算是她捞上来的。楚筠虽养不了,但眼下也该算它半个主人。
长公主若想要猫,要问也得是问楚筠的想法。
长公主听他所言,好奇了:“哦?那是谁?”
“是楚姑娘。”
长公主心想,哪个楚姑娘?但很快便想起来了。
她自然有听说过魏楚两家定下过亲事。
原来是那个楚姑娘啊。
长公主不禁笑道:“好,那本宫回头就去问一问楚姑娘的意思。”
若她不愿,也可让府上的医者瞧过后再还予他们二人。
魏淮昭顺势说到那位楚筠姑娘,长公主一时看不出是有心还是无意。
若是眼前换了一人,见她喜爱狸奴,想来不敢让她再去问询一个臣女心思。他倒是会拿捏进退分寸,并非阿谀奉承之辈。
无论他是何心思,既然皇帝觉得他不错,她乐意给衬面子。那楚姑娘又是与魏淮昭有着婚约的姑娘,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魏淮昭前世熟悉长公主的性子为人,因而也并无担心。
楚筠离开禅房,都走了一段路了,忽然一个低头,才发现自己走的时候没留神,忘了小师父给的巾帕还一直捏在手里。
她恼自己怎么这也能忘,便转身回去。不过到了禅房时,却没看到魏淮昭的身影。
楚筠心想她离开时,人分明还在的,这么这一会儿就走了么?
不过魏淮昭去了哪儿,和她也没关系就是了。
她将巾帕叠好放置,出来时正巧遇上过来的小师父,便同他谢过,再说了几句话。
如此一来一回,又花费了一些时间。
楚筠看着天色,赶紧回到了娘亲她们歇息的地方。
不过没有在原处看见她们的身影。
先前小猫落水的事太紧急,来不及等凝竹回来了。楚筠想着凝竹没看见她,应该会去哪儿寻她。
也许娘亲也在找她。
楚筠一边想着,一边绕过了大殿侧门后的长廊。
这段长廊宁静无人,但穿过后远处依稀可见不少人影,说不定娘亲她们就在前头。
楚筠一手提着裙摆,加快了脚步,然而骤然间后颈一疼,感觉似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她停下低头看去,只见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子掉落了下来,在她脚边滚了两滚。
在她身后,不知突然从哪跑出来的汪弘,手里还捏着一块石子要往她脸上丢。
嘴里喊着话说:“打你,祸害!”
楚筠很是意外,但还好及时抬手,挡去了险些砸到眼角的石子。
她有些生气了。
若是论起来,汪弘也该称她一声表姐。先前举止无礼便罢了,这会又跑来扔石子,口无遮拦着实不像话。
楚筠上前,看着个头才到她腰的小子,拍掉了他又捡起来的石子:“汪弘,你在胡闹什么?”
楚筠容貌生得柔,即便生气,嗓音听来也无甚威慑。
汪弘自是不怕她,耸耸肩说:“我听我娘说的,我亲哥哥是被你害死的,那你当然就是大祸害咯!”
楚筠秀眉拧起,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汪弘年纪不大,怕是懂不了多少事。她只是没想到,到了如今姨母还这么觉得。
当年因为爹生了病,堂伯父差事又出了纰漏,忙得焦头烂额,娘便暂时将她送到了信任的姨母那儿。
她那时还小,许多事也都已经模糊了,但也记得姨母起初待她是好的。
只是她暂住一阵时日后,一日姨母自己在院中跌了一跤,她那时刚怀身子,一跌孩子竟没了。
她这胎能怀上十分不易,而小产后她就性情大变,时哭时闹,瞧人的眼神也变得吓人。
休养好些后,她待楚筠的态度就变了。
她坚信正是因家中多来了一个孩子,才占去了她腹中孩儿原本的命数。
看见楚筠时,她常毫无征兆就阴着脸发脾气。楚筠那时也吓坏了,什么都不懂,真将姨母小产当成是自己的错处,日日只敢待在借住的小院子里,哪也不敢去。府上下人见风使舵,自然也不再理会她。
汪家人丁复杂,与楚家全然不同。楚筠当时是不明白的,也是后来才知道了些。
那时汪府两房还起了内斗,主子不睦,奴仆自然也针锋相对。本是下人间的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