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年氏眼里的光更亮了!
“还得是你啊雪玥,不愧是我们郭家的好儿媳!”年氏伸手握了握袁雪玥的手腕,笑道。
郭良贤也是一惊,她这么会盘算纳妾的事情吗?
当真,只是为府里着想?
“婉先生的事……”郭良贤仍想着。
年氏道,“别提她了,我们眼前不是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吗?让雪玥继续监督着兴哥儿学习,马上一个月就去学堂了,不差这会时间。”
郭良贤,“……”
兴哥儿来府里一年多,什么也没学好,倒是玩了个尽兴!
他思来想去,的确一个月太短了也没意思。
“行,雪玥你多多监督,兴哥儿交给你了。”郭良贤道。
看着母子两一唱一和,以及旁边兴哥儿的茫然,袁雪玥缓缓道,
“不是我不监督,这一年来,我也曾用心教导过兴哥儿了,但婉先生来了也发现,兴哥儿确实不适合学文考科举。”
年氏立即反驳道,
“胡说!兴哥儿不学文学什么?学他父亲去战场打打杀杀,掉血肉吗?绝对不可以!”
“兴哥儿必须学文!还要考进士,状元!为我们郭家弥补那圆不了的梦!”
年氏慷慨陈词,着实让人啼笑皆非。
但袁雪玥不打破,起初也是真心想帮兴哥儿扭转局面,可目前看来,不作为不改变的丈夫,以及死脑筋的老夫人,才是祸害兴哥儿的主使。
“也罢,那我尽力一试。”袁雪玥索性道。
反正,不会那么勉强他就是了。
从忠思堂出来,兴哥儿是牵着她的衣角的,眼巴巴地望着母亲,仿佛有些陌生的感觉!
激怒
以往,要么特别严厉的,要么特别温和。
如今,倒是随意处之,放松兴哥儿的同时,让兴哥儿感觉很茫然,母亲的好,怎么如此摇摇欲坠?
郭良贤出来揖礼道,“学堂那边已有名额,还望夫人尽心监督,在最后一个月里,不负期待。”
袁雪玥无谓地点点头。
这一家子,火烧眉毛了,开始让她来接盘!
这一年来也是,老夫人愣是不主张派人去为兴哥儿寻先生,说是银两不齐,奉养不了住府的先生。
直到郭良贤回来,才想着最后两个月搏一搏。
眼看先生被赶走了,又让袁雪玥上了。
真是天意弄人,兴哥儿的路,坎坷了……
看着父亲离去,兴哥儿扯了扯袁雪玥的衣角道,
“母亲,儿子接下来还要写那些枯燥的诗词吗?”
袁雪玥道,“这是你祖母,还有父亲对你唯一的期盼,你只有学文,别无他法。”
兴哥儿摇摇头道,“可不可以不学?我真的写不来!”
他发现自己哪怕再尽力,也学不进去!
笔锋无论怎么握,都练不好!
一篇又一篇,他还是那个老样子的鬼画符,才两天就让婉先生急眼了!
婉先生也是慧眼如炬,一语道破了真相。
“可以啊!我们继续进去,兴哥儿自己与老夫人说清楚就好。”袁雪玥道。
说到祖母,兴哥儿便胆怯了。
哪怕祖母再疼爱他,在学文这一方面,是一点也不让步!
“不去,儿子要与母亲回梨园,这最后一个月,想陪在母亲身边学习。”兴哥儿不自信的垂下头。
袁雪玥只好把他带回了梨园旁的院落,嘱咐他明日辰时前,必须到梨园这里请安!
兴哥儿震惊,又是以前的规矩!
他讨厌那么早起!
兴哥儿敷衍的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袁雪玥确信兴哥儿没记住,但也只说了一遍。
翌日清晨。
丫鬟过来催促兴哥儿起床,他仍赖着不起,直到辰时后,他才忽然惊醒!
“来了来了!”
兴哥儿急匆匆地洗漱完,再吃了早膳,跑来梨园找袁雪玥。
奈何这里空荡荡的,翠萍也不在。
丫鬟道,“大少爷来晚了,夫人先去忠思堂请安了。”
兴哥儿大言不惭道,“没事,母亲不会怪我的,等她回来再学。”
于是,他坐在一旁的花墩上,把弄着母亲修剪好的花枝儿!
袁雪玥跟老夫人计划好省下来的银两,怎么给林姑娘使用,便回来梨园,一眼看见兴哥儿弄坏了她摆好的花枝。
兴哥儿一惊,连忙跪下来道,“对不起母亲,儿子不是故意的。”
一旁丫鬟想揭穿,但忍住了。
他们眼神间都暴露了,袁雪玥懒得置气,上前拨弄了一下花枝道,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兴哥儿,花枝跟人是一样的,晚了,就没机会了。”
丫鬟顿惊,兴哥儿也愣愣的抬起头问,“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