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一下吗?”
姜宏胜微眯了眼看她:“大晚上的,你又发什么疯?”
“发疯?姜宏胜,到底是谁在发疯,你比谁更清楚,把门打开。”
姜宏胜脸色变得阴沉:“姜晚宁,你放肆!”
姜晚宁一扬手,身后站了十几个黑衣保镖,气势上就压过了姜宏胜。
“趁好我说话的时候,把门打开,不然场面不好看,咱父女两,又得闹上热搜,姜家名声不好听,奶奶知道了也不高兴。”
双方僵持不下,姜晚宁一扬手,她身后的人直接就走到后车门边,强行开车门。
里面上了锁,打不开。
姜晚宁冷冷看着姜宏胜:“别让我动用武力。”
姜宏胜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别无办法,只能下车,示意司机打开车锁,姜晚宁一把拉开车门,后面确实坐着一个人,却是这个精神病院的院长以及一个年轻的护士。
姜宏胜笑道:“你这大晚上的,大费周章带这么多人跑到这偏僻的地方堵我,姜晚宁,你要干什么?”
是妈妈
姜晚宁脸色冷凝盯着他:“人在哪里?”
“什么人?”
姜晚宁愤慨:“姜宏胜,你少给我装傻,我妈在哪里?”
姜宏胜冷笑一声:“姜晚宁,你是不是神志不清了,你妈早死了。”
姜晚宁咬牙:“她有没有去世你最清楚,你谎称她得了精神病,把她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姜宏胜,你还是人吗?”
姜宏胜笑得更加阴沉:“姜晚宁,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突然,一道声音从暗处传来。
楚隽走上前来,从姜晚宁身后握了一下她的手,姜晚宁便心中有数了,微微扬起了嘴角:“证据吗?现在就给你。”
两个护士扶着一个女人走上前来,姜宏胜震惊得瞳孔剧烈震动着。
姜晚宁这丫头竟然还留了一手,她竟然算到了他会声东击西,他一直以为这丫头没什么脑子的,这实在是太超出了他的认知。
姜晚宁看到何若云的时候,嗓子立刻就梗住了,那是她的妈妈,即便岁月在她的脸上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妈妈,她眼眶酸得厉害,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姜宏胜,当年你撒下弥天大谎,说我妈去世了,把她囚禁在这里十几年,你还有人性吗?”
姜宏胜咬紧了牙关,眼神阴鸷,他的一切计谋竟然被姜晚宁这丫头识破了,接下来会有无穷的麻烦,他还是太心软,没有直接让何若云死掉。
姜晚宁双手抱臂,眼神比他更阴沉:“姜宏胜,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会作为呈堂证供,等着收我的法院传票吧。”
说完,转身,扶着何若云,上了车。
姜宏胜看着远去的车队,气得脱了大衣,一把摔在地上:“你们都是饭桶,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斗不过。”
没人敢说话。
车里,何若云虚弱地靠在座椅上,紧紧握着姜晚宁的手,好像害怕一松手,女儿又消失不见了。
姜晚宁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心里有无尽的酸楚,自责懊恼于这么多年,她没有早点知道妈妈的下落,不然妈妈就用不着受这么多苦了。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何若云轻抚着她的头,声音沧桑:“我的宁宁,我没想到,我竟还有能见到你的一天,我的宁宁啊。”
母女相拥,都哭成了泪人。
楚隽看了姜晚宁一眼,又转过头来,没有打扰她们。
姜晚宁带着何若云去了她的私人医院,深夜进行了专家会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何若云身患很多慢性病,而且还营养不良,牙齿松动,头发脱落,体重严重不达标,显然是长期被虐待的结果,连吃饱都是奢侈的。
姜晚宁握紧了拳头,咬牙,她不会放过姜宏胜的。
医生给何若云输了营养液,说是她长期挨饿,不能猛然进食,不然胃会受不了。
楚隽帮她们母女带上了房门,留在外面等她。
姜晚宁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妈妈,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喃喃道:“我真该死。”
何若云摸了摸她的脸:“宁宁,不要自责。”
姜晚宁鼻尖哭得微红,情绪有些失控:“姜宏胜不可能一点马脚都没露,我早该发现的,如果我机灵一点,你不至于受这么多年的罪。”
何若云微笑道:“姜宏胜刻意隐瞒,你又不和他住一起,哪里会发现呢?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不重要。”
过程,是妈妈十几年的被虐待,姜晚宁怎么能觉得不重要?
“他连饭都不给你吃吗?”
何若云苦笑一声:“那里每天给我吃一顿饭,他就是想要熬死我,想让我自己自杀,如果不是因为还想见你一面,或许我早就如他所愿了。”
姜晚宁轻抚着妈妈皮包骨头的手,心都快要疼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