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班里会让填报名表,关于补课的,你打算去吗?”
林汨刚把练习题做完,闻言抬头:“补课?”
好像在前两天的升旗大会上听到过——不过不是在大会上,而是在大会正广场的一间厕所里,和符聂杭。
下午最后一节的自习课没老师管,但前桌崔雯还是压低声音,偷偷摸摸的。
“对啊,专门给年纪前一百设的,周一到周六下午8点开始,补一个半小时。我听说的是自愿原则,你怎么想?”
又补充:“如果你去的话,那我也去,图书馆还得抢位置,这个补课有给我们专门的教室。”
林汨有些心动,但不是因为什么教室。
看了一眼旁边趴桌子上睡觉的符聂杭,她默默往墙边靠,拉开与他的距离。
昨晚说完那句话后就安静了,没人吭声,只有绵长的呼吸声旋绕在屋内。后半夜,符聂杭穿衣服走人,没回家,就干干坐在楼下沙发上打游戏,等着林汨醒。
早上打开门的瞬间就看见他眼球里密密麻麻布满的红血丝,眼下乌青一片……林汨当时都怕他要猝死在自己家里了。
一天下来,俩人说话不超过十句,基本上都是林汨说的,还是迫不得已要出去的时候才跟他说“让我过一下吧”。
本来说的今天给他讲题也没讲……
总之,他们现在的氛围莫名怪异,林汨形容不出来。
抛开杂乱的思绪,她小声问:“只有高三吗?”
记得上次“偶然”经过何修允教室门口时,也有几个人也在讨论补课的事。如果还是同一时间的话,那再好不过。
“本来说的是只有高三……”崔雯顿了顿,“但后来好像又说高一高二也来,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要不你去问问班长?他准备报名来着。”
班长是陈哲,个子不高,成天跟在符聂杭身边混。
又想起昨晚在浴室里的话,林汨当即摇头,干笑道:“还是算了,我到时候看看吧,如果有空的话我就……”
——“不许去。”
符聂杭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也没坐直,还是懒懒地趴在桌子上。
听到他的声音,崔雯小心脏跳了跳,立刻转回位置上写作业。她一直觉得符聂杭很吓人,脾气那么差,也不知道林汨怎么受得了的……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本来就明显的双眼皮现在更是深深的一道褶子,此时眉毛压低,显得人更凶了。
他眨巴几下,也不去看林汨什么表情,再次一字一句道。
“不、许、去。”
林汨愣了一下,目光在对上他漆黑一片的眼睛时瞬间移开,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闷头整理桌上的作业。
她翻到今天写的那页,若无其事地放到他胳膊旁边:“你快写吧,明天第一节要交的。”
写个屁!
“不许去,听见没?”他坐起身,语气比刚刚凶了不少。
林汨还是没什么反应,表情淡淡的,默默整理错题间却蓦地冷不丁开口:“……我要有空的话就去…”
符聂杭直接打断:“你没空。”
林汨不说话了。
离放学还有五分钟,班里渐渐嘈杂起来。
酝酿过后的林汨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再迅速收回视线,突然说:“我要去。”
说完又看一眼,像是怕他没听见,音量提高几分再次重复。
“我要去。”
符聂杭:……
这感觉像什么呢?就是小孩子撒泼打滚跟长辈提要求,其实倒也不真想去,主要是为了叫板,心里怕得不行,都快哭了,但嘴上却硬,明晃晃试探人。
符聂杭冷笑一声:“行,你试试。”
……
回家路上接到了林永坤的电话,说是跟着餐厅去外地学习,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林汨没开免提,但符聂杭却一字不落听耳朵里了。电话刚挂断他就哼笑出声,单手控着方向盘打了个圈。
声音轻飘飘的,尾音上扬,他此刻心情很好。
“总算走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可内含的深意却让林汨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开口:“我…我想在家里睡。”
车子停在门口,符聂杭下车绕到林汨那边打开门,给人拽下来,笑眯眯道:“不可以。”
“平时操你总是偷偷摸摸的,不爽,这下走了正好,方便,醒了就能操逼。”操哭了也跑不了,想想都劲。
林汨:……哪里偷偷摸摸过?!他明明就差直接闯她家里抢人了!
被人半拉半拽地往屋里走,林汨一脸愁苦,不知道该怎么办,前边的符聂杭则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和这几天该怎么玩儿。
父母常年不在家,尽管不想也被逼着练了一手好厨艺。符聂杭把人带进家门心里就开始发痒,案板上咔咔切着菜,心思全在客厅谨慎端坐的林汨身上。
简单做了两碗牛肉面,他吃完就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