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
何修允笑了,“你是知道的吧。我呢,很想问问,叔叔和那位……柳阿姨,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听到柳阿姨,林汨的眼睛亮了一下。
又回想了早上听到的对话内容,他沉醉地哼了一声,“总觉得很有意思呢。像电视剧一样。”
“……”
符聂杭知道他一定会查,却没想到他消息来得这么快。不仅知道柳提叶的位置,还注意到他们之间非正常的关系吗?他啧了一声,“跟你没关系,再一天天乱跑,就给我滚回老头子那儿。”
“好没礼貌,那也算是你的爷爷呢。”何修允笑着撇撇眉毛,紧接着,察觉到一束灼亮的目光,他一低头。
“嗯?姐姐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符聂杭啧了一声,盖住林汨的眼睛,可下一秒,手上刺痛袭来,林汨死死咬住他的手腕,趁他吃痛间,挣扎下来。
“c……”
她站在原地,看上去那么瘦弱,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样子。
怒骂硬生生憋了回去。
一个字也说不出。
其实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欺骗就是欺骗,什么理由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而且林汨也不打算听他说话,脑子里乱糟糟的,浑身似乎都空了,只剩下两层皮包裹住空荡荡的身躯。
符聂杭骗她,爸爸也在骗她。邢阿姨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爸爸认识?又为什么会跟何修允认识?
她发现自己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
她想回家了。
等人走到路边等车,符聂杭打大步走过去扯住她的胳膊,心虚的感觉他一点也不习惯,故作镇定,“咬了就咬了,我又没说什么。……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我——”
“符聂杭。”
林汨拨开他的手,语气平静,“我们绝交吧。”
简单的信息在大脑中却处理许久。
多大的人了还玩绝交。
好幼稚。
但符聂杭隐隐感受到,林汨已经把他划分出她的世界之外了。他没什么能威胁到她的了,从小到大都天不怕地不怕,犯什么错都有人给擦屁股。唯独这件事,完全失去掌控,且没有任何办法再得到从前轻而易举就能捏在手心的人。
林汨打了出租,符聂杭上车打算跟上去,刚启动,车门打开,回头,看见那张乐得自在的脸。符聂杭正在气头上,脱口而出,
“赶紧滚。”
后者耸耸肩,动作自然地系上安全带,提醒道,“再不走的话,姐姐都要到家了。”
一分钟后,车子启动,跟在那辆出租车后。
到家的时候太阳正大,出租车停在路口,走了一段路,林汨已经出了一头汗,可她却觉得浑身都冷,血液流动间都在颤抖。
不久。
她听见后面车子熄火的声音,却并没有余力回头看,开门,关门,锁门,上楼后坐在书桌前对着写了半张的数学卷子发呆。
小时候经常听大人夸她乖巧,说她讨人喜欢。可她忽然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如果真的讨人喜欢,那妈妈为什么总是远离她甚至一走了之不留下一丝踪迹,身边的人为什么总是欺负她骗她呢?
坐了多久她不知道,等到眼前黑得看不清东西,才把卧室的灯打开,继续坐着。
学校的老师和领导们经常在国旗下发表优秀生表彰演讲时提到林汨的名字,夸奖她勤于学业,乐观积极。
但其实,林汨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乐观的人,甚至相反,她没有特别热爱的事物,没有对未来的向往,对生活也没有那种热情,甚至没有特别交心的朋友,唯一一个曾经认定的挚友,在叁年前的那晚也没有了。
以前寻找妈妈是她的动力,可现在,她也不清楚要做什么了。
人总得需要一个欲望吊着才能活,坐着直不起腰,眼皮上下打架,连泪都流不出来的时候,林汨暗暗为自己再次定下一个决定。
起码,她要买下那个镯子。
不管怎样,林汨想,至少何修允总知道些什么。
她是一定要见到柳提叶的。
路灯下,见那扇窗户的灯光熄灭,符聂杭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又等了半个小时,才过去,从口袋掏出钥匙开门。
“等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没有钥匙呢。”何修允在旁边伸了个懒腰。
两人从回来一直在门口站到现在,不知道里边人在干什么,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安静的时候了。
上楼开门一看,床上鼓起一个弧度。
睡着了。
何修允鼻尖嗅了嗅,淡香的气味,是女孩身上特有的香气。
他扫了眼一旁符聂杭的脸,笑了,“姐姐好像不会再理我们了呢。”
符聂杭没说话,关上门,自顾自下楼。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何修允说对了一半,林汨是不会再理他了。但符聂杭也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