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抿唇再解释:“我老觉得她好像想撮合我和她弟弟。”
刑南艺怔了下。
司意涵说:“她弟弟是在雪城修电路的,吃国家饭,总之她家里条件很好,算是这里的首富,老公是做管理的,她家里还有很多房子,所以……那什么,所以总会做点好吃的让我带回来,她弟弟,也没意见……”
司意涵几乎没对刑南艺说过谎,这段时间一直在说,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垂头面红耳赤。
端着的碗被取走了。
司意涵大气长出,坐在他对面喝兑了红枣水的鸡汤。
吃了饭把刑南艺推到床边出去,等他方便完,把便盆拎出去倒了。
回来洗手拎起床边的大氅示意刑南艺披上。
确定包裹严实后,把轮椅上的刑南艺推到门口看雪,自己回去铺床。
铺着铺着顿了顿,目光移向枕边的羊毛围巾。
生存
羊毛围巾好像有点起球了。
司意涵悄悄看眼门口的刑南艺,把上面的球摘了,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摸了摸。
不过一下,心虚的再回头看了刑南艺一眼。
发现没察觉,提起的心往下掉了掉。
司意涵刚来的时候分文没有,那会真的很后悔把银行卡里的琐碎钱,还有首饰手表拿来换这条简瑶织的围巾。
但后来不后悔了。
因为这条围巾救了刑南艺的命,司意涵甚至有种把它供起来的冲动。
铺好床后,司意涵和刑南艺说了一声,出去捡柴火。
想维持壁炉二十四小时燃烧,就要有柴,除了买就是自己捡。
司意涵每天的生活除了工作照顾刑南艺,就是捡柴,然后去自己钻的鱼眼里收网,看能不能运气好点收到海货,给刑南艺烧鱼汤喝。
捡柴的运气不怎么样,但今天鱼的运气很好。
司意涵惊喜的不得了,拽着肥硕的鱼隔着很远欢呼雀跃的对刑南艺摆摆手。
但感觉他应该看不见,虽然她白天从来不敢走远。
司意涵背着柴火,提着鱼篓回家。
在门口利落的杀鱼和刑南艺把昨晚说的再说一遍。
“我三点出发的话,有点不放心您,要不我们养条狗吧。”
“但养条狗有点危险,狗叫会引来人,还有,小狗没用,大狗很能吃。”
司意涵说话的声音很小,说是和刑南艺聊天,其实更像是自言自语。
因为从刑南艺在南城醒来后,坏的不止是他的腿,还有嘴巴。
刑南艺再没开口说过话。
南城的医生在他们走前嘱咐司意涵,说想让他开口,就多和他说说话。
慢慢的,在刑南艺身边话很少的司意涵多了个自言自语的毛病。
司意涵慢吞吞的自言自语好大会,回头看向刑南艺。
刑南艺在看远处和天连成的一大片白茫茫。
天色很美,但更美的是刑南艺。
五官精致到无可指摘,黑发垂眸,眼神黝黑,脸颊上一道浅浅的横疤像是挂了条项链,坐着轮椅,裹着皮毛大氅,贵气美丽到只是看着就让人失了神。
司意涵红了脸,用手背降降温,把鱼身腌上,回去做饭。
中午烧的是鱼头海带。
司意涵把鱼头上的肉夹出来给刑南艺,“我明天给您做腊肉炖土豆,对了,您想不想吃水果啊。”
司意涵听说今天餐厅会来一批坏掉的苹果做苹果派和酿苹果酒。
刑南艺得有一个月没吃过水果了,司意涵眼睛亮晶晶的,“我明天给您烧苹果羹好不好?”
等不来回应,司意涵也习惯了。
吃了饭蹲在刑南艺身边,不敢碰他,用亲手做的小木夹隔着衣服给他的腿按摩。
刑南艺还是没有反应。
司意涵无所谓。
雪夜出逃那晚,大雪纷飞,积雪深到膝盖,轮椅难行。司意涵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推刑南艺,把他给推倒了。
那晚对于还没适应雪城天气的司意涵来说特别冷,她感觉畏寒的刑南艺会更冷,不然为什么从轮椅上摔下来后,全身僵硬的像是具死尸,连呼吸都是冰凉的。
司意涵在知道刑南艺脱离危险期,腿废了后,不敢在刑南艺面前哭。
但那晚,司意涵哭的撕心裂肺。
一边哭一边拉着刑南艺上轮椅,她要带他回家。
但不配合并且骨折没痊愈的刑南艺,司意涵怎么都拽不动。
他从南城醒来就不想活了,否则怎会不吃不喝,明明有呼吸,却就是不睁眼。
后来司意涵翻出行李箱里简瑶给织的围巾,跪在刑南艺身边说了很多,一直说到俩人几乎要被飘雪掩埋。
刑南艺睁开了眼,被司意涵带回石屋,带回了他们的家。
经此那遭后。
司意涵求的不多,不说话没关系,偶尔给点反应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