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雪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没想到变成这样。」

她隐约明白秦慎对她的感情了，但是她不敢面对，对于秦慎，雪的心情很复杂。

那个男人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了，但是想起他曾经带给她的伤害，她就无法释怀。

算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反而最快乐，毕竟再怎么想，也无法改变事实，那么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曾经，那扇内心的门，为了那个男人，打开一条缝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希望他能进到她的世界，但是那个男人毫不留情地拒绝她，于是，那扇门再次关上。

雪闭上眼睛，翻身，棉被一盖，将自己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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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秦慎难得准时下班。

「走吧，我们下班吧。」

雪有点意外：「咦？」这个工作狂居然转性了？

「一起走吧。」

秦慎和雪在熟悉的餐厅解决晚餐，坐上车，她看向窗外飞掠过去的景象，发现不对劲。

雪感到疑惑：「这里不是回去的路。」

「我们去看夜景吧。」

「夜景？」

最后，秦慎载雪来到之前他们一起看夜景的地方。

这次，秦慎没有单独先走一步，反而朝她伸出手：「走吧。」

雪想要跟他说，自从两年前离开他的身边之后，她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已经可以单独走过漆黑的森林。

儘管如此，雪还是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让他牵着她走过那片漆黑的森林。

「来过很多次了？」

雪一愣，最后有点生气，怎么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秦慎看见雪没有说话，微微鼓起腮帮子，浅笑。

两个人走进森林深处，放眼望去一片繁荣的夜景，五光十色点缀黑夜的寂寞，微风轻轻吹拂，俯瞰温和的鹅黄色灯光闪烁着，让人捨不得移开视线。

「你离开之后，我也常来这里。」

雪看了男人稜角分明的侧庞一眼，应了声：「嗯。」

没想到这两年，秦慎也来过很多次，可是，他们却没有碰见。

「我是过了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

雪有些意外，没想到秦慎会突然说这些话。

「我的父亲……」提到自己的家人，秦慎不着痕跡地微蹙剑宇：「他在外面有很多伴侣，儘管名义上我的母亲是他的配偶，但是形同虚设。」

秦慎第一次主动说起他的私事，雪静静地聆听。

「小时候，我总是看到妈妈一个人在房间哭，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也很讨厌父亲，父亲是成功的企业家，总是有很多应酬，一年总是见不到几次面，对我总是冷淡，我想，他在外头的子女不知道有多少个，也不差我这一个。」说到这里，秦慎讽刺一笑。

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伸出手，握住他的：「秦慎，已经过去了。」

秦慎对雪一笑，随后将视线移到眼前的夜景，继续说道：「长大之后，谈了几段感情之后，我发现自己也像父亲一样，面对任何感情，总是可以轻易拿起和放下，我想我们还真不愧是父子。

后来我遇到你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因为我总会想到妈妈，我不希望你跟我的妈妈一样，一个人躲起来哭着。」

秦慎如此直接坦白，雪的心情很复杂。

果然没错，他早就看穿他对她的感情了。

秦慎看见雪低头，不想面对他，轻笑，语气浓浓悵然：「后来，当我明白其实我也喜欢你，已经太晚了。」

雪倏然抬眸：「……你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所以，假如你还有点喜欢我，那么就跟我在一起吧。」秦慎牵着雪的手。

雪怔怔地注视秦慎。

「只要有一点喜欢就足够了，好吗？雪？」

雪从来没有想过，像是恳求般的话，竟然从秦慎的嘴里听到这些话。

她以为秦慎永远不会喜欢她。

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秦慎的告白，明明她也喜欢他，应该要直接答应他，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吧。

但是，她却说不出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秦慎没有听见雪的回答，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感到有几分可惜。

「我常常在想，假如我可以早点发现对你的感情，就不会跟你错过两年了。

我们错过两年，我对你一无所知，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我想跟你重新来过。」

雪没有回应秦慎，凝视眼前的夜景。

这样算矫情吧？明明喜欢身旁的男人，却始终不肯答应他，但是因为喜欢，所以对于过去的事情，仍耿耿于怀，无法做到坦然面对。

秦慎抚摸她的头，手中的咖啡早就已经喝完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