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秦慎买好早餐之后，走到卧房敲门。

「雪，起来了吗？」房内没有任何回应，秦慎打开房门之前，仍然询问：「雪，我进去了？」

回答秦慎的只有一片寂静，秦慎打开房门，雪静静地坐在床边。

「我已经买好早餐，我们去吃吧。」

对于秦慎的话，雪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秦慎的心一沉，如同齐贺所说，看样子，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秦慎牵着雪的手，小心翼翼地，随时注意雪的情况，然而她如同木偶般任由他摆布。

桌上摆满丰盛的早餐，秦慎打开一碗粥，放在雪的面前。

「雪，吃一点。」

雪听从秦慎的话，拿起汤匙，吃了几口，又放下来。

秦慎微蹙剑宇：「不吃了？」

彷彿公寓只有秦慎一个人，只听得见他的声音，不论他如何询问，雪都没有回答，面无表情。

秦慎担心雪的状况，儘管事情很多，但也没有到公司，马上带雪到她之前就诊的身心诊所。

等待的过程中，快轮到雪的号码时，秦慎没有忘记自己得交代高松事情才行：「雪，我在外头等你。」

当秦慎要离开时，雪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

「雪？」

雪的眼神空洞黯然，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尝试几次之后，最后闭上嘴巴。

秦慎摸了摸雪的头，他知道雪的意思，他微笑：「我陪你进去。」

雪有点意外，看向秦慎，像是疑惑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意思。

秦慎解释：「你的心思很好看穿，既然你不介意，那么我就陪你进去了。」

雪的主治医师是一名女性，高挑的身材穿着白袍，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具有知性和专业，脸蛋掛着亲切的笑容。

秦慎已经调查过陈璇，对于她的经验有一定的认识：「您好，陈医师。」

陈璇看见秦慎时，有几分意外：「请问，您是雪的……」

秦慎微笑，比以往的招牌笑容多了几分灿烂：「男朋友。」

雪默默地看了秦慎一眼：「……」

陈璇微笑，倒也没有多想：「原来是这样。」

当陈璇看向雪时，她的笑容淡了些：「雪，最近过得如何？」

她知道通常擅自结束治疗的病人，再次就医时，情况都比上次还要严重。

陈璇看见雪歛下眼眸，小手一直抓着秦慎的衣角，陈璇的神情渐渐凝重。

「请问，雪的状况？」

「看样子比以前还要严重。」陈璇一直很担心雪的状况，只是自从情况好些了之后，她便不再治疗。

之后，陈璇向雪提出问题，试着和雪沟通，都得不到回应，才转而向秦慎询问近日发生的事情。

涉及刑事案件，秦慎避重就轻讲述，当他提到芝菊时，原本静默的女孩突然变得十分恐慌，害怕地抓住秦慎。

秦慎赶紧抱住她，哄道：「乖，没事。」

「看样子，这是主因，她遭受到的强烈的衝击，让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案件，这段期间内，请您陪伴在她的身边，她很信任你……」

陈璇交代了一些事情，开药，拿了药之后，他们才离开诊所。

-

雪生病了，彷彿活在自己的世界，不愿跟任何人接触。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半个月，明明公寓住着两个人，却像是只有他一人，只有他的声音。

雪总是坐在落地窗前，注视窗外那片风景。

「雪，该吃饭了。」秦慎单脚跪在地上，摸了摸雪的头。

雪静静地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秦慎突然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

「啊，想要看看升到最高点时，景色究竟是如何，然后想着坠落到地面，应该会很痛吧。」

原来，她早就生病了。

秦慎以为雪的精神受到创伤是因为芝菊的事情，但是儘管得知芝菊的手术成功，雪的病情没有改善。

秦慎轻轻拉起雪，扶起她，等她站稳之后，再牵着她的手，走到餐桌：「芝菊的状况恢復很好，你不用担心。」

雪吃了几口饭，放下汤匙。

秦慎轻哄：「听话，再多吃一点。」

雪看了秦慎一眼，看见他眼眸中的坚持，最后收回视线，拿起汤匙，又吃了几口，才放下。

「真乖。」

儘管如此，秦慎暗自担心雪的饮食状况，为此对詹子邵请求帮忙。

「帮我一件事情，子邵。」

詹子邵得知始末之后，一口气答应帮忙：「好吧，我会努力做出适合病人吃的食物。」

「拜託你了。」

詹子邵很意外，没想到秦慎这么强势的人也会低声下气，忍不住说道：「你再说一遍！」

「……」最后，秦慎开口：「你找死吗？」

詹子邵哈哈大笑，这才像秦慎嘛！